是去山东西部的,年初清军荼毒最惨的也就是这一带,经济极度凋敝,连带周围的商路都萧条了,往来的车架少了许多,这个车队在往年算是平常,今年倒有些特别。
十多匹拉车的驮马脖子上的串铃连连作响,混成一片凌乱的叮当声,在空阔的冬野上远远传开,马夫提着长鞭走在车架旁,此时已是午后,人和马都有些疲惫,坐在首车前座上的人甚至在昏睡状态,身体不断地摇来晃去。
一阵蹄声从后传来,摇晃的人一个激灵醒过来,他一把摸到垫子下的腰刀,转头往后看去,只见两个穿着皂服的人从后赶来,他们从车队旁边越过,没有停留继续往前去了。
前座的人骂了一句,“扰了老子好梦,怎地每日都遇到狗隶。”
旁边跟着的车夫讨好的道,“狗隶也不敢招惹老爷。”
前座的人哼一声,也不知是赞同还是反对,但好梦是续不上了,只得伸手在脸上揉了一把,勉强把睡意赶走,转头到处看了看。
“前面就到新安驿了?”
车夫立刻道,“回老爷话,就是新安驿,定的就是在这里住店。”
前座人抬头看看天色,“往前走五里,我知道个歇息所在。”
“往日老爷都住新安驿里,吃住都要好些。”
“你几时见过狗隶那么卖力办差的,咱们这次不同以往,距离徐州就一日,小心些总不错。”
他说罢举起手来伸个懒腰,刚把手伸展开来,舒服得闭上眼的时候,前面喂一声低吼。
前座人赶紧睁眼,只见前面几个骑马的已经停下,旁边的车夫拉住缰绳,马车缓缓停下,杂乱的串铃声随即消失。
这里已经接近新安驿,路边有零散的房屋,车队停在一个食铺前,食铺中正有几桌人在吃饭,前方的三十步外,一辆马车横在路中,车架上堆满了粮袋,,马匹身上的套架都下了,左侧轮子完全破了,散落了好多木块,三个车夫模样的人拿着撬棍,正在车轮边忙活。
前座人眼神凝聚,左手摸到身下的刀鞘,警惕的向周围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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