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的摩挲。
项尘心中顿时一阵恶寒,仿佛被毒蛇舔过,几乎本能地想要缩手,甚至一拳轰在对方那张令人作笑的脸上。
但他强忍住了,只是不动声色地抽回手,自己拿起酒壶斟酒。
陈都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,笑容依旧温和,甚至更亲近了几分:“太初道友不必拘谨,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。
道友初来乍到,若是在皇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尽管开口。
家父在户部还算说得上话,一些小事,我还是能帮上忙的。”
项尘暗骂,你踏马不是喜欢交朋友,是喜欢在背后捅朋友一枪。
陈都说着,身体又微微向项尘这边倾了倾,压低声音道:“我看道友气宇轩昂,绝非池中之物。
这九阳皇城看似繁华,实则暗流汹涌,若无靠山,难免举步维艰。若是道友愿意……我陈都或许可以成为道友的‘知己’。”
“知己”二字,他咬得有些暧昧,眼神更是直勾勾地盯着项尘,其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。
项尘胃里一阵翻腾,杀意几乎要压制不住。
想他太初君忆,纵横九天十地,轮回十几世,何曾受过这种侮辱?
别说是一个户部侍郎的儿子,便是九阳仙国的太子,敢对他有这种念头,他也能把对方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。
但理智告诉他,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。
他需要情报,需要了解九阳仙国的内部情况,需要为九天悍匪团将来可能面对的局面做准备。
“陈公子美意,在下心领了。”项尘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,“只是在下闲云野鹤惯了,不喜约束。此次来九阳皇城,也只是游历一番,见识见识风土人情罢了。”
陈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,但并未放弃,反而笑道:“游历好啊!这九阳皇城乃至整个仙国,好玩的地方可多了。不如这样,明日我做东,带道友去几个好去处,保证让道友流连忘返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又“自然而然”地将手搭在了项尘身后的椅背上,看似随意,实则已将项尘半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。那手指甚至若有若无地碰触到项尘肩头的发丝。
项尘全身肌肉瞬间绷紧,体内法力几乎要暴走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那股将对方当场格杀的冲动,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:“陈公子事务繁忙,在下岂敢叨扰。今日能得陈公子请酒,已是荣幸。”
说着,他端起酒杯,起身道:“在下敬陈公子一杯,感谢公子盛情。只是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些琐事要处理,恐怕要先告辞了。”
陈都脸色微微一沉。
他没想到项尘如此不识抬举,接连推拒。在这九阳皇城,以他的身份地位,看中的人,哪个不是半推半就,最终乖乖就范?这个太初君忆,未免太不给面子了。
但他终究是官宦子弟,城府还是有的,没有当场发作,只是笑容淡了些:“哦?道友这就要走?可是觉得我陈都招待不周?”
“岂敢。”项尘不卑不亢,“确实是突然想起有要事。他日若有缘,再与陈公子把酒言欢。”
说完,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对陈都拱了拱手,又对远处的何皓点了点头,便转身向包厢外走去。
陈都看着项尘离去的背影,眼神阴鸷,手中把玩的酒杯微微用力,发出轻微的“咯咯”声。
旁边一名与他相熟的公子哥凑过来,低笑道:“陈兄,怎么,这朵带刺的花,没摘下来?”
陈都冷哼一声:“不识抬举的东西,一个散修,也敢在我面前摆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