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顾经年遂跟着她,一路进了后方的主屋。
“怎么?”
顾经年目光四下一扫,想看她是要给他看什么东西,还是有什么话要说。
苗春娘栓上门,回过身,却是搂住了他的腰,把头靠在他的背上,低声道:“别动,让我靠靠你,我只有你能依靠了。”
这话说得可怜,顾经年本要拉开她的手,动作停了停,道:“你还有事没告诉我。”
“你很想了解我吗?我觉得你并不在乎我。”
轻声细语的两句话,苗春娘就激起了顾经年的愧疚之感。
让他想到,当夜在枯木崖,她差点死在火伯手上,历经艰辛才到了居塞城,见了面,他却没有一句关心,反而质问她有什么秘密。
顾经年感到背上有些湿了,道:“你哭了?”
身后,苗春娘抽泣道:“我这辈子就只与你亲近过,往后,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。”
说到这里,她哽咽了下,又道:“你别误会,我说这些,不是让你保护我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许久不见,我很欢喜。”
顾经年许久无言,也没有动。
他与苗春娘的关系并非他的选择,可事实正如她所说,他是她最亲密的人,他似乎得要为苗春娘往后的人生负责了。
顾经年转过头,见到一双泪水朦胧、带着情意的眼。
苗春娘还穿着那一身麻衣,抬起头,没有说话,那两瓣没有抹胭脂的唇渐渐凑近了顾经年的嘴。
下一刻,顾经年却是将她推开了。
“怎么了?”苗春娘有些诧异,还有些不安。
“火伯还在外面。”
“我说了,你不用理会。”
“为何不用理会?”
苗春娘还未回答,顾经年已拉开了门栓,走了出去。
他径直走到前院,对着站在那里发呆的火伯问了一句。
“大嫂刺了长兄的褫兽,你是怎么看的?”
“什么?”
火伯转过头来,眼神透出了茫然迷惑之态,道:“少夫人何时这么做了?”
顾经年仔细看了他的表情,问道:“你不记得了?”
火伯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,仔细一想,头疼得皱起了眉,迷茫之态更浓了。
“你记得是我射杀了长兄,除此之外,还记得什么?”
“我记得……公子乘着褫兽从战台跃下,周围很混乱,你先是一箭射杀了褫兽,又一箭射杀公子。然后,你跌下战台,我便冲过去以火焰烧你。”
“这之前呢?还发生了什么?”
火伯答不上来,一会眯着眼冥思苦想,一会摇头。
见他如此,顾经年明白了,他对苗春娘刺杀顾继祖的记忆消失了,很可能是被苗春娘洗掉了。所以,他才继续把苗春娘当成少夫人尊重,一路护送着她到了居塞城。
想到这里,顾经年一回头,见到了苗春娘从屋子里出来。
她擦掉了脸上的泪痕,以哀求的目光看着他,样子看起来无比柔弱。
可目光对视,顾经年意识到她也是个异人,远比表面上的样子要可怕。而这么多年来,他竟没有发现这点,也不知记忆被消除甚至篡改了多少次。
一时无言。
心中好奇之事已有了答案,顾经年并不想被苗春娘动了他的记忆,径直离开了这间宅院。
他走过居塞城的街巷,回到吕茂修为他安排好的住处。
这是一间两进院的宅子,虽然不算大,可屋舍、家具一应俱全,唯一的缺点就是离苗春娘的住处太近了。
院子里,裴念与张小芳正在收拾。
见顾经年回来时的表情,裴念有些疑惑,问道:“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