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是偶然间,听将军提到过。”张忠烬陷入回忆:“那天,将军很生气……我进门的时候,将军正把酒杯摔倒地上,很愤怒的说,义同堂越来越贪心,竟然要占两成。”
“是什么要占两成?”王茂平顺势问道,其他人的心神也更加专注。
结果是让他们失望的,对方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既然已经交代,就说明张忠烬是想要为张冲报仇的,应该不会再有隐瞒,所以是真的不知道。那应该怎么找到思路呢,两成这说明义同堂肯定与张冲有利益的纠缠。如果是这样的话——
“账册呢?”
“账册你们应该搜到的才对。”
“是这部分银钱的账册。”他们的确是在将军府搜到了账册,但是一些金银财物只是一笔划去,不像其他财物那样,会注明取出的时间,很明显这是不正常的。也说明账册是不完整的。
此时的张忠烬再次摇了摇头:“没有,上边那些一笔划去的内容都是将军的亲卫在回来取财物的时候,直接划掉的。”
“那你还有其他的线索吗?”
“没有。”
听到这里,在场的人再次失望,原本以为张忠烬开口,能够给他们带来收获,只是没想到收获太小了一些。小到只能确认义同堂有问题,却连证据都没有。
王茂平虽然也失望,但心里却是不甘心的,张冲贪财吝啬,把钱财看的很重,账本就这样简单的划去,而那些被划去的金银财物依照张冲的性格不可能不记录在册。
“将军府中的账册,张冲手中也有一份对吧。”
“嗯,将军将银钱看的很重。”这点即便张忠烬也不得不承认。
闾嘉等人都明白,如今的关键是找到张冲手中的那份账本。目光落在雷翃的身上,后者满嘴的苦味,将张冲带回来的时候,都尉司的兵卒不是没有检查过,但并没有发现账本。也就想当然的认为账册应该在将军府中。
如果派去召回张冲的兵卒有发现,早就汇报了。王茂平也不觉得张冲会将账册带在身边,而张忠烬是张冲最信任的管事没有错,却不是他最为信任的人。
“张冲最信任的人是谁?”
“自然是小将军——”觉得不妥还是改了口:“是将军的侄子。”
“除了他之外呢,有没有要好的朋友?”
回答他的又是摇头,随后张忠烬似乎想起了什么:“将军年轻的时候倒是有个好友,但早已经疏远了。”
“叫什么名字,住在哪里?做什么的?”王茂平一连三问。
“他姓周,叫周麓野,住在和化坊。开了一家周记倾银铺。”说完似乎还有一点为张冲鸣不平:“那个倾银铺还是将军花费银钱帮他开起来的呢,却不知感恩。”
王茂平对于张冲没有任何同情,此时若有所思。倾银铺是张冲帮忙开起来的,而且张冲的官职一路走高,这样的人,除非有大的矛盾,否则对方肯定是要努力维护这段友谊的。
“如今是没有任何往来了吗?”
“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往来了,自从将军帮他开了倾银铺之后,就日渐疏远。”
倾银铺啊,王茂平在心里重复了一遍,所谓的倾银铺就是将金银融化铸造,收取火钱的商铺。这种商铺想要开起来,可并不容易。当然有张冲的助力,肯定不在话下。
等张忠烬被带下去之后,洪甫实放下茶杯,开了口:“所以,接下来打算怎么做?”
王茂平已经很自觉的当起了唯一的考生,给出了自己的回答,他能想到的,就是张忠烬所交代的,继续调查义同堂,再调查一下那个周麓野。对方究竟是真的跟张冲疏远了,还是里面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。
有那么多商铺可以选择